睡不着就随意-

以为自己有写作天赋原来是精神病发作

汛期将至02

没有到霸总的程度的实业家孔城x阳光金毛受白汛

视角不明 弱攻警告。


按理说机械音总归有些怪异,一般人多听两句就要忍不住将声音的源头从头到尾打量打量,目光形形色色都归于阴森,总归不会太舒服。

虽然这人不太一样,大方得倒显得自己局促,但孔城在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就下移了视线,太烫了,那么富有活力又自信张扬的神色肯定是在阳光之下晒足一百八十天长出来的,反射的一点光就灼得孔城自觉辐射过量到被击穿,再也不想展开任何一个多余故事情节。


白汛看着埋在枕头堆里,脸上被呼吸面罩盖住了一大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的病号,心想对方再赶客再不近人情,还是得把连夜红眼航班跑来这的话讲完,周末眼看就要翻篇,他还得抓紧时间回学校上课呢。


走到床边两人距离算是进一步缩近,自知过失的护工大爷杵在一旁,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站起身之后半天没憋出个字,白汛已经不太客气地坐到了孔老板的床前。


离近了看那双锐利的眼睛更有实感,用小白的话说就是更有领导相一些。他把刚下楼买回来的白粥放在小桌板上,手背摸了下碗侧感觉有些凉了,又相当自作主张地拎给了身边尚且局促的大爷。


“哎呀,已经有点冷了,那就拜托您去热一热了。”


孔城还是没有说话,似乎有点不愿意让机械声再在对方面前展现,明明方才看他的操作很熟练,显然有过不少这样失声卧床的经验。


事实上感受着高浓度氧气的孔城很久没有这种几乎醉氧的感觉,意识像根漂浮着的木板,为了保持清醒的念头让他情不自禁地往栏杆上抓,脱掉了手套的手却比平时笨重一些,眼看手背连着留置针都要甩到铁杆子上,白汛马上握住了他的手。


孔城在掌心若隐若现传来的热度中换回了一点清醒理智,拇指还想推拒双手相握的动作,下一秒就被对方庄而重之地放回了被子里。孔城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就从病房的厕所还是不知道别的什么地方变出条小方巾来,团成团地塞进了他的掌心。

毛巾许是热过还消过毒,孔城感觉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稍微加重了一点。掌心也隔靴搔痒似地传递着一些暖意。


血腥味充斥着喉咙,孔城却很想用自己的声音去说声谢谢。他刚动了动嘴皮子还没出声,充其量连试音都算不上,白汛就先抢白了句孔总不用谢,还有事要拜托你呢,到时候还是我倒欠你人情。


白汛满意地发现孔城的目光在护工走后肉眼可见地柔软下来,虽说再细分一点那甚至是用着关照年轻人的慈爱目光来看着自己。


稍微有点大孝子的角色扮演感的白汛当机了半秒,还是开诚布公地谈了自己周末飞来这里的事情。


幸福或许相似,不幸却有千万个原因导致。


白汛有个从高中时期就一直着手一对一资助的贫困学子,是个有点害羞的小男孩,往白汛学校的地址一封封写信的时候还以为大哥哥也是教自己读书认字的老师,稚气的字迹里满溢着崇拜。


于是白汛一步步升学,也用这些年兼职打工的努力让男孩慢慢跟上他的脚步。直到一次突发的山泥倾泻,断了村里新修的山路,也断了男孩在困境里也始终挺直的脊梁。


山里的医院没法治,最后还是a城的消防队找来了直升机,才让男孩捡回一条命。


那之后白汛没有再见过属于男孩的字迹,尽管经过这些年,小男孩已经长成了更加坚毅的少年,字也整齐漂亮了许多,但字行间的心情总是感激而向上的。


直到他躺在抢救室里生死不明,医院里联系不上亲属,只能找到男孩包裹里的挂号信上,还写着白汛的电话姓名。


很难说忽然让一个人去对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是什么概念,尤其是你只是从自己的蛋糕上掰了一小块就已经能让对方满足很久,你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后,飞来横祸要迫使你将自己的蛋糕无论大小先放到对方面前,来面对命运未知的血盘大口的时候,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白汛是在ICU里和少年第一次相见,彼此都认为这不是个很好的开始。但是还插着气管的少年含着泪对白汛做口型,说的是:


“白哥,我以后可能还不清你对我的好”

“求你放弃我……”


讲述的人明明没有插呼吸机,却好像呼吸抵抗也跟着作用在他身上,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也跟着哽咽,背过身去呛咳了几声。


“再然后你猜怎么着,我比赛的奖金发下来了,顺路的事,我这个债主不甘心,把他保住了。”


“现在人就在你们A城的康复医院住着,状态好到医院准备赶他走了,打听到孔总这里有对口的培训和岗位,我就家长心态,来问问他这样的有没有机会。”


孔城作为过来人,对这些事感同身受要比白汛多些,心软着,却也是不肯拿出来外显,机械音又冷不丁地冒出来:“咨询前台或者单位公众号,会有人帮忙办手续。”


“其实不必要找到我,我也是个四肢瘫痪,无论前门后门都开不了。”


白汛只当听见了第一句作罢,很是狗腿地帮孔城掖了掖被角,掏出二维码就想交换联系方式。孔城被对方的跳跃性思维稍微晃了下眼,对方已经帮他调出平板上的微信,自导自演地扫了码,把白汛两个大字呈到了孔老板的面前。


孔老板干脆当面操作鼠标点进白汛的聊天窗口。用自以为滴水不漏实则多少有点炽热的表情打着字。


白汛摸着手机很耐心的等着,孔老板的备注闪成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一阵才冒出一整句话:


【city of star】实在招待不周,见笑了,今天还是要正式谢谢你。

【黑白不分】孔老板,注意休息,正式不值得单独发一条吗?

【city of star】白汛,谢谢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护士推着车进来要做给孔城做雾化,顺便把超过探视时间的白汛扔出去。白汛多少带着点浮夸,倒退着走到病房,再潇洒地抬手say good bye,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理所当然地布洒阳光,可能是向日葵味的。


孔城有点讶异地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嘴里却已经被带着苦味的喷嘴强行占住了。


病中的又一天阴雨连绵,就是有人造太阳又如何呢。半麻木的身子痛觉神经依然旺盛,目光所及的地方也能看出床在颤抖,哪怕孔城没有亲眼见到那两条痉挛飞舞的腿,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抽的不轻。


尽管他真的平等地讨厌给药的环节,但还好护士顺理成章地把那朵向日葵赶出了病房。不然再丢人下去,孔城觉得自己致郁的速度要比治愈这次感冒更快。


白汛走到病房外就忍不住给他的小孩发消息,估摸着对方应该在上着复健课,所以顺手就打了个视频。


不出所料对方正在复健,应该是康复师帮忙接的电话,两个人都朝着镜头点头打了招呼。镜头里一个很是瘦弱的少年倚靠在床上,镜头里给到病号服下掩盖住的一双腿被捆在脚踏上来回运动。手上也绑了负重,被人领着按照口令从床上抬到桌板上。


越简单的姿势显得少年颤颤巍巍的动作笨重无比,白汛盯着屏幕越走越快,很快就离开安静的住院区,边走边跟对面唠唠叨叨。


“阿栋还是要多吃点,怎么感觉你这要出栏了还不足称啊?”

“我们那个学校可能上不了了,但是靠自己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屏幕里亮出一声“没问题!”夹杂着明显过速的呼吸声,白汛才发现何子栋已经累的汗流浃背,课程好像又进入了下个阶段,就屏幕上看少年好像直立地站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你又长了个,整个人拉成长条还是看着比较直观一点哈,今天左腿是不是更有点感觉了?”


何子栋被捆在站立床上实在是全身被迫着受累,但每天就半个小时的“正常海拔”视野是他非常珍惜的时间,这样就从他目光所及来看,他仍因自由而充满希望。


听见汛哥的问候他也顺带地去试着动了动左脚趾,被层层裹在矫正鞋里的腿自然看不出有没有挪动成功,但有人会为了这个进步高兴,何子栋觉得那再让他多站几个小时、举更多下的哑铃都不是什么大事。



孔城再回到工作室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还是反复的高烧总算退了之后,不顾感冒还没好全就签了免责同意强行出院。再回来的孔总依然和蔼可亲,只是a城的金融界又在节外生了枝,虚拟产业的交锋下有一簇新芽在这座大城市里悄无声息地破了芽,看着不过如此的小苗底下纵横交错十几米的根系牢牢攥紧了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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